《别逗了，费曼先生！》以及费曼学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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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诺贝尔奖得主 Richard Feynman 的朋友们，大概都读过他的自传册子「别逗了，费曼先生」。

我们今天的主角，费曼先生不仅是是在量子物理学届作出突出贡献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第一位提出纳米概念的科学家，是一位充满好奇心的顽童，在《别逗了，费曼先生》这本小传记里，活泼生动的费曼先生让人忍俊不禁。诙谐地诠释了科学家也可以是调皮机灵鬼。大家如果对费曼先生的轶事感兴趣，可以读读这本书。个人觉得中文译本翻译为了追求那种幽默有些过于刻意，建议读读看英文版。书里依时间顺序分别记述了在费曼不同年龄阶段的小故事，每篇都不长，英文版读起来也不会吃力。

有一个小例子是费曼先生当年参加美国「曼哈顿计划」，研制原子弹。当时的保密工作极其不到位，甚至没有保险柜。在费曼先生的不断努力下，终于配备了保险柜，但是密码总是被费曼先生猜出来。

有一次，费曼要借一位同事的材料，而这位同事恰巧不在，费曼直接猜出了这位同事保险柜的密码，取出了材料。同时发现这位同事的另外两个箱子用的是一样的密码。我们费曼教授调皮的一面就出来了，他在第一个保险柜里留了个小纸条：「借用编号 LA4312 文件一份——撬锁贼费曼」。接着他打开了第二个保险箱，又留下了小纸条：「这个柜子也并不比另一个难开——聪明的家伙」；接着他打开了第三个保险箱，又写下：「要是密码全部都一样，那就全部容易开——同一个家伙」。

最后可想而知，那位朋友回来后，发现自己的保险箱失窃时候的样子。特别是他先看到了第三张纸条。

费曼先生除了「继爱因斯坦之后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理论物理学家」以及著名「科学老顽童」的标签外，还有一个「学习小能手」的著名标签。

单就「别逗了」这本书，虽然段子不断，不乏费曼风格的嘲讽和隐喻。书里提到过的数次关于费曼先生学习理解事物的方式同样让人印象深刻。

费曼小时候就很聪明，他动手能力极强，小小孩一个就成为远近闻名的收音机修理能手。他在自传中，讲他在中学时候喜欢干的一件事是：发明问题和定理。

我做无论什么数学的东西，我都会找到一些实际例子来说明他有什么用处。

比起大多数人被动的接受学校里的知识，费曼先生显然更加深入，他反复，各个侧面的去理解和推演数学定理，并通过能想到的实际应用不断促进理解。

用费曼先生后来自己的话说，有两种形式的学习，一种叫 Know the name of something，一种叫 Know something. 显然，他属于后者。

在费曼先生进入 MIT 读大学的时候，他发现周围的人不是通过理解事情来学习，而是生搬硬套，他们的知识如此脆弱不堪。这种现象不仅仅存在在名牌大学里，同样发生在给爱因斯坦做助理的资深科学工作者身上。

在更往后的阶段，费曼先生在巴西当教授的时候，就发现了巴西学生身上更明显。上课时候，老师问一道题目，学生都能够回答。但是下一次上课，换一种问法，学生们就答不上来了。原来巴西的学生更属于死记硬背类型。

There’s no miracle people. It just happens they got interested in this thing and they learned all this stuff. There’s just people. – Richard Feynman

费曼先生认为没有什么神人，他在某些方面做得好不过是有兴趣再加上正确的学习方法罢了。费曼先生毕生致力于用简单优雅的方式解释复杂的世界。后来很多人总结了费曼先生的学习方法。在另外一本费曼先生的传记中，这样描写费曼先生的学习过程：

In preparing for his oral qualifying examination, a rite of passage for every graduate student, he chose not to study the outlines of known physics. Instead he went up to MIT, where he could be alone, and opened a fresh notebook. On the title page he wrote: Notebook Of Things I Don’t Know About. For the first but not the last time he reorganized his knowledge. He worked for weeks at disassembling each branch of physics, oiling the parts, and putting them back together, looking all the while for the raw edges and inconsistencies. He tried to find the essential kernels of each subject. When he was done he had a notebook of which he was especially proud.

费曼先生在「我不知道笔记本」上，拆解物理知识，搞清楚各个部分，然后再把他们整合起来，回头再看哪些部分还不清楚。通过这种方法掌握到每个主题的核心。费曼先生拒绝死记硬背，认为学习的过程应该是主动的不断试错，发现和自由探索的过程。如果你不能用简单明了的方法讲清楚，就是理解还没有到位。这其实就是费曼方法的核心。

如果希望能够持续高效的学习全新或者复杂的知识，提升自己的认知和知识水平，显然，需要一套行之有效的学习方法。费曼学习法不仅仅适用于理工科的学习，同样可以适用于各类学习中。我觉得费曼方法好就好在它简单明了，可操作性强。

什么是费曼学习法？

费曼学习法的核心在于：

I couldn’t reduce it to the freshman level. That means we really don’t understand it. – Richard Feynman

费曼学习法可以简单总结为四步：

选择要学习的内容
尝试给别人讲明白
遇到问题搞清楚
通过类比简化

具体来讲：

首先 选择要学习的主题 ，并把要学习的主题写在笔记本的一页空白纸上。选择主题的时候要注意不能太大，同时要尽量的具体。太大的主题，让人无从下手。比如：心理学，就不是一个好主题。更进一步，可以写下一个更具体的条目，比如：「心理学里的范式」。这让我们减少犯拖延症的机会，更有效的学习。

第二步是检验我们是不是真正理解了一个问题的试金石。很多时候，我们的大脑会欺骗自己，觉得学会了， 其实不过是 know the name of it. 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个是费曼学习法的核心。

经过第二步，我们会发现自己觉得的会同给别人能够讲清楚是对知识两个不同量级的理解。遇到的问题就是我们在尝试和试错中的宝贵经验，应该通过各种方式搞清楚。通过查漏补缺，我们的学习过程成为了一个动态的循环过程，而不是被动的接受。

这确实是一个有效的工具，当我尝试给果果讲一个非常简单，我认为自己很胜任的问题时，我才发现，给孩子讲清楚一件事情完全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之前我有尝试回答果果的问题：为什么湿了的衣服颜色更深？

在她不停的反问中，我才了解到，原来很多地方我都理解的模棱两可，没办法给她满意的答复，这才有了我后来自学后，讲给她听，然后输出的这篇文章：答女儿问 - 为什么弄湿的衣服颜色更重？

The first principle is that you must not fool yourself and you are the easiest person to fool. – Richard Feynman

最后一步，往往经过深入的理解后，我们对问题的本质有了更深入的理解，找到一个合适的类比可以帮助我们巩固对知识的理解和应用，加深我们的记忆。同时通过融会贯通，我们也可以进一步把知识简化，所谓的打通底层的规律。

最后作为输出，我们可以尝试：

把我们对问题的理解整理成简明的总结文档；
去知乎回答相关问题；
制作自己的播客或者公号文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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